及远

随缘写点 红白号:uki227

【昀晨】办公室暧昧(十)

  张公子x晨序员,a线破案恋爱日常,微群像,略沙雕,1.8w。嘿嘿嘿众人a线继续经营侦探社。

  私设,两人互有好感,办公室暧昧ing。

  (带薪“蜜月”2/2,从大海到沙海,小虐一章)


  PS.时间线是MG214年,天顶集团已被搞掉,张公子脑袋里的芯片也取出来了。

  案子瞎编的maybe不严谨,主要为了自娱自乐,有bug见谅。


  ——

  

  一


  “ 苦海 翻起爱恨

  在世间 难逃避命运

  相亲 竟不可 接近

  或我应该 相信 是缘分”


  “好——!!!”

  在一阵哀婉悲戚的歌声中,城墙上拥吻的至尊宝和紫霞的身影渐渐隐去。

  大幕落下,灯光亮起。


  张公子瞧着晨序员刚刚看得津津有味,于是问他:

  “你感觉怎么样?”

  晨序员思索了片刻,认真点评到:

  “还行吧,音乐灯光置景都蛮好的,演员演得也不错。

  就是感觉至尊宝和紫霞这两个演员之间缺少点火花啊。”

  张公子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最后那个拥吻太假了,有点出戏。”

  “是吧!本来歌声起来,我都进入状态了……”


  “二位?”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两人转过身去一看,椅子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举着法杖,身着唐僧装扮的男人。

  “呃……您是?”

  张公子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心想这个唐僧怎么跟刚刚台上的那个长得不太一样啊。

  来人捋了捋帽檐上垂下来的两条布带子,不紧不慢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咱们盘丝大酒店的老板,晨师父。

  你们刚刚观看的《大话西游》情景剧,就是我们酒店和‘超会演’演艺公司合作的文创项目。

  方才,我听闻您二位对我们这个剧的创作,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我们这个项目呢,也是刚刚起步,正需要这样的意见来做一些调整和改进。

  所以,我想请你们,啊,入堂一叙。作为答谢,这几天你们的食宿费就由我来买单。

  你们看如何啊?”

  他波澜不惊的语调和絮絮叨叨的劲儿倒真有那么两分唐僧的感觉,这几句话说下来,晨序员已经开始困了。

  张公子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骗子吧?”


  “老板——!”

  张公子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呼唤,紧接着一个穿着至尊宝衣服的男人跑了过来。

  “老板,你干什么呢?首演庆祝会就要开始了!”

  “你急什么啊?”

  对方拽了拽他的胳膊。

  “赶紧着,喝酒啊!就差你一个了!”

  晨序员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刚刚台上的至尊宝扮演者,惊讶地指着晨师父道:

  “你真是这里的老板啊?”

  晨师父微微一笑,单手行礼:

  “阿弥陀佛,如假包换。”

  ——


  “来来来,烤羊肉串!腾个地儿腾个地儿!”

  “欸悟空,你怎么又跑去端盘子了?”

  晨师父看着端菜忙得脚不沾地的勋悟空想招呼他过来坐下。

  结果他摆摆手道:

  “你们先吃吧,今天人太多了,老何锅都快颠出残影来了!  

  上菜人手实在不够了我先帮帮忙。”

  “这样啊……”

  晨师父点了点头,又接着问:

  “那撒呢,他怎么也不来吃?”

  勋悟空一跺脚,“嗐”了一声。

  “那后厨的洗碗池锅碗瓢盆堆老高了!侯孩儿都恨不得暴改小哪吒,长三头六臂刷。

  ……这不撒魔王心疼孩子吗,跟那儿一起刷盘子呢。”

  “这样啊……

  行,那你先去吧。”

  他慢悠悠地说完,撒开手放人离开。

  “听你说话这急人!”

  勋悟空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着急忙慌奔后厨去了。


  “你们这……生意还挺好?”

  晨序员看着餐厅内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感慨。

  “过奖过奖,其实一开始我们这里只是一个餐厅,可惜偏乡僻壤,刚开始也是门可罗雀……

  多亏我聪慧过人,想出了这么一个西游主题餐厅的改造计划。

  不到五年,就将我们的盘丝餐厅经营成了盘丝大酒店。而且我们还开设了盘丝剧场,和演艺公司合作,创作五指城实景情景剧,积极打造西游文旅品牌……”

  “咳,那什么……我们也不是来投资的,您不用跟我们说这么多……”

  张公子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晨序员,连忙打断了晨师父的话。


  “好,那我开始就说正事了。

  今天既是我们大话西游情景剧第一次演出结束后的庆祝会,也是一场经验总结大会。

  我们要集思广益,取长补短,博采众长,择善而从,这样呢……才能做到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嘛!”

  晨序员凑到张公子耳边,有些无奈道:

  “听这老板讲话可真累,早知道就不答应他过来了……”

  张公子把肩膀往他那边靠了靠,托着他歪下来的脑袋。

  “累了?要不你先回房休息,我待会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晨师父点到了他们二人。

  “这两位朋友是我们的第一批观众代表。刚刚在剧场,我听他们发表了许多真知灼见。

  二位,不如就先由你们来分享一下吧?”


  感受到众人纷纷看过来的目光,张公子和晨序员迅速坐直了起来。

  张公子将手搁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首先说到:

  “那个……作为观众,就我自己的观感而言,我觉得这个至尊宝和紫霞之间的感情戏演得不太好。

  两个人之间缺点眼神交流,不入戏……”

  话还没说完,桌上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突然冷哼了一声。

  “是那个女人不敢对视吧。

  人家金主就在台下坐着呢,惹得别人不高兴了,她还能有戏演?”

  坐在她对面一个长相还挺斯文的男人听到这话,竟然怒拍桌子而起。

  “裴玦,你说什么呢!

  你再敢污蔑我女朋友试试!”

  “吕茂梓,你真以为你女朋友是什么好东西吗?一个半路出家的演员上来就抢了女主的角色,说她和卜老板没点什么谁信啊?”

  那个叫做裴玦的女人面对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也不甘示弱,指着他的鼻子嘲笑道:

  “你别跟我说,你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头上戴了顶绿帽子吧?”

  “你再说一遍……!”

  冲突一触即发,圆桌两侧的人都赶紧起身拉架。

  餐桌上一片混乱。

  “别——吵——了——!”

  晨师父拿起一旁的道具法杖,往地板上砸了砸,人群才终于安静下来。

  吕茂梓不说话,率先坐了下去。

  “孬种!”

  裴玦啐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嗒嗒”离开了餐桌。


  张公子和晨序员一句话也不敢说,拉着手缩在角落里。

  早闻五指城民风剽悍,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

  晨师父安抚完众人,才又微笑着继续对他俩说:

  “二位,请继续……”

  这样子,还能继续啊?

  晨序员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道:

  “还……还有就是造型问题。”

  此话一出,那个叫吕茂梓的男人突然看了过来,搞得晨序员有些紧张。

  “至尊宝手上怎、怎么也有一串紫霞的铃铛……感觉不太合适。”

  晨师父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二位有所不知,那串铃铛实际上是勋悟空,哦,就是扮演至尊宝的演员的私人物品。

  那是上一任紫霞,也是他故去的女友的遗物……”

  “……啊?”

  晨序员心里突然响起一声:

  我真该死啊……

  随后连忙道歉:

  “那什么,这条意见就当我没提过吧。”

  “什么没提过,我觉得就很好!

  身为造型师,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让他表演的时候摘下来摘下来!但他就是公私不分!”

  吕茂梓借此机会表达出了对勋悟空的不满。


  晨师父摇摇头道:

  “此言差矣……你有意中人吗?”

  “……当然有!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吕茂梓满脸深情的样子说着爱,眼神中却透露着不忿与哀伤。

  晨师父转过来问晨序员:

  “你有意中人吗?”

  晨序员下意识握紧了张公子的手,点了点头。

  晨师父又指了指张公子。

  “你,有意中人吗?”

  张公子大大方方地将两人握着的手举了起来。

  “这呢!”

  晨师父欣慰地笑了笑:

  “既然皆是有情人,那就应该知道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勋悟空只是用这种方式寄托哀思,怀念故人罢了,何必对他如此苛刻?”

  吕茂梓听完这话不说话了,但他看着一旁张公子和晨序员紧握的双手,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呀!晨老板,您是有大智慧的人啊!这句话我要记下来。”

  坐在吕茂梓左侧的一个戴着眼镜、年纪不大的男生掏出笔记本写写画画。

  “小编剧,你写什么呢?”

  “勋哥,你忙完了?”

  “菜上齐了,我就先过来了。”

  勋悟空拿起一壶酒,绕着圆桌走到晨师父旁边坐下,吆喝道:

  “来来来喝酒啊,我不来你们怎么都不喝啊?”

  晨师父端起倒满的酒杯,跟他开玩笑:

  “这不就等你吗?来来来!”

  “老板,我得先敬你一杯!你力保我做男主角这事,真的,很感激你!”

  说完,勋悟空闷下了半杯酒。

  晨师父摆摆手。

  “嗐,那是你自己演技好,跟我没关系。”

  “还有……还有我做手术的那笔钱,你放心,我会尽快还的!”

  “这我倒是不着急,慢慢还,你老板我也不缺这点钱……”

  晨师父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稍微抿了一口。

  勋悟空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倒上半杯,一口闷了下去。


  看着旁边喝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张公子也跟着满上了一杯。

  晨序员用手肘怼了怼他。

  “你喝什么啊?不知道以为你也入股了呢。”

  “气氛都到这儿了……”

  张公子带着个讨好的笑容,凑过来请求到:

  “多少让我喝……喝点呗……”

  晨序员哼了一声。

  上次对方醉酒后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这次他要是再喝醉了,自己可不会再管。

  于是他抱着手臂,没好气道:

  “你就喝吧,待会儿要出点什么事儿,你可别一问一个不吱声!”

  “嘿嘿,不会。”

  看着对方投来怀疑的目光,张公子弱弱地问:

  “……我酒量,应该还算可以吧?”

  晨序员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张公子做发誓状:

  “那我保证不喝醉行了吧?”

  晨序员看了他一会儿,放下句狠话:

  “行啊,喝醉了今晚别挨我睡。”

  此话一出,张公子退缩了。

  他紧张兮兮地用手把酒杯遮了遮,趁众人不注意,将杯中酒悄悄撇出去了一些。


  酒过三巡,晨师父突然起身。

  “你干嘛去?”

  勋悟空问到。

  “我看看甄珠娇和卜老板怎么还没来?”

  这会儿就连后厨的工作人员都忙完过来庆祝了,今晚的两个重要人物却迟迟未到。

  他知道众人因为顾虑吕茂梓还在桌上的缘故,没有主动提起这事,但总得有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晨师父要起身,那个小编剧突然喊住了他:

  “那个……晨老板,娇娇姐上场前跟我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管他俩。”

  一旁的吕茂梓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阴沉。

  晨师父犹豫了一会儿,正想坐下,突然听到餐厅外有人惊呼:


  “来人啊!起火了!”


  ——

  

  二


  “这怎么回事,灭火器呢?”

  晨师父焦急地询问身边的人。

  眼前是一间独立的平房,火是从窗台下堆放的箱子烧起来的,沿着墙根往上烧,在门前又形成了一道火墙。

  “灭火器……灭火器在屋里!休息室离剧场太远了,已经有人过去拿了。”

  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浇了上去,窗台上的火势隐隐有被压制住。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声:

  “卜老板和娇娇姐还在里面!”

  晨师父面色一变,连声吩咐:

  “快快快!先拿东西把门撞开!”

  勋悟空夺过晨师父手中的法杖就往门上撞去。可是他连着撞了好几下,门纹丝未动。

  “门好像被烧变形了,打不开!”

  “让一下让一下!”

  一个头上扎着两个揪揪,身穿红马褂的男生健步如飞地从远处跑来,一边跑一边打开了灭火器上的栓子。

  “呲——!”

  满天的的白色粉雾弥散开,覆盖上燃烧的墙体表面。

  另一个牛魔王打扮的中年人喘着粗气随后赶到,他按开了第二瓶灭火器。

  双管齐下,没一会儿,大火就被扑灭了。

  大家合力撞开被烧得黢黑变形的铁门。

  只见房间里一男一女,男的仰躺在沙发上,女的俯趴在桌子上,俱是紧闭双眼,没有动静。

  勋悟空焦急地冲进房间:

  “糟了,他们是不是吸入太多烟尘了,快送医院啊!”

  这时,在门口观望的张公子和晨序员突然脸色一变,他们嗅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分头行动。

  张公子屏住呼吸冲入房间,将勋悟空强行拽了出来。

  晨序员则是找到了晨师父,说明缘由让他马上疏散人群。


  “干嘛,进去救人啊!”

  勋悟空着急地想挣脱张公子拽着他的手。

  张公子面色沉重地看着那间屋子。

  “他们已经没救了。”

  “不是,你试都没试过……”

  “悟空!”

  晨师父疾步过来,喝止了他的行动。

  “……怎、怎么了?”

  勋悟空有些懵。

  张公子带着几人走得离那间休息室更远了一些,才开口说到:


  “那间房里有氰化物的味道。”

  ——


  火灾过后,晨师父立刻联系了保安进行清场,在确保现场没有复燃的可能以后,又将房间内的门窗打开,等待气体自然消散。

  最后,确保现场安全,他才委托了张公子和晨序员两位侦探前来破案。

  这场火其实并不大,最终只有一面墙被熏黑以及一扇门被烧变形,屋子里并没有受到波及。

  也因此,躺在地上的这两具尸体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

  左边的男性死者就是“超会演”公司的老板卜查谦,他身着一身高定西装,面容清俊帅气,看起来就是一个青年才俊。而他右边的女性死者就是紫霞的现任扮演者甄珠娇,她在表演结束后换上了一身修身的红色长裙,戴上了一副相称的钻石项链和耳环,像是为了在宴会上大放光彩而狠下了一番功夫。


  晨序员看着两位死者,颇感可惜地摇了摇头,随后心有余悸道:

  “幸好当时门窗是关着的,要是烧到屋子里,氰化物气体被点燃,挥发出大量的有毒气体就遭了。”

  张公子也有些后怕。

  “是啊,也幸亏火灭得及时,不然还有可能会发生爆炸。”

  他低下头正准备仔细观察两具尸体,却突然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奇怪……”

  “怎么了?”

  晨序员问他。

  张公子解释到:

  “氰化物中毒的人死后会呈现出类似于窒息死亡的特征,比如嘴唇发紫……

  你看,这位卜老板就是这样的。”

  他先是指了指卜查谦青紫色的嘴唇,随后又看向一旁的甄珠娇女士。

  “但是这个人,完全不一样……”

  晨序员走近了些这才发现,果然,这位甄女士的嘴唇发黑,看起来像是中毒的症状,但这种毒绝对不会是氰化物。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死者口鼻处扇闻。

  “……也没有苦杏仁味。

  也就是说,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内,因为中两种毒而死亡。”

  张公子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而且还有一把莫名其妙的火……”


  他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凶手放这把火的用意。

  如果是为了毁尸灭迹,那ta为什么不直接将火放在屋内;如果说ta是为了避免被可能的爆炸波及,选择在屋外放火,那这把火放得未免也太小了些。

  虽说主演休息室离剧场和餐厅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今天这样隆重的日子,酒店四处都是宾客,只要燃起一点火星就能迅速被人发现并扑灭。

  晨序员又检查了一番甄女士的尸体,继续说到:

  “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明显的针孔,很可能是口服的毒药。我给晨师父发个消息,让他帮忙对甄珠娇今天入口的东西进行一下排查。”

  “行,你先问着,我进去看看。”


  张公子戴上防护口罩和手套走进了主演休息室。

  这间屋子虽说是供甄珠娇和勋悟空两人使用的,但实际上勋悟空在酒店有员工宿舍,因此这间房平时只有甄珠娇一个人在住。

  张公子环顾四周,房间中并没有放置什么可疑的食物或饮料,饮水机里的水也一切正常。

  凶手怎么能把毒投递到空气中呢……?

  突然,他的目光被沙发旁放置的一台加湿器所吸引。

  五指城紧邻沙漠,气候干燥,加湿器这种设备,盘丝酒店的每一个房间都会配备,而且几乎天天都会使用。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盖子,一股化学试剂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盒子里的液体还有一部分没有挥发完全,张公子见状立刻将盖子又盖了回去。

  这台盛着毒药的加湿器就是导致卜查谦死亡的凶器。


  张公子刚想把这台机器往外搬,就听见晨序员情绪激动地叫他。

  “张sir,快过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加湿器,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你看这儿……”

  晨序员指向他们暴力破开的那道门的门锁,锁芯是突出来的,并且无法从门内拧回去。

  这道门根本不是因为被烧变形了打不开,而是因为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这个凶手真的需要那么多道保险吗?”

  张公子有些不解地咬了咬嘴唇。

  两种毒药,一种口服,一种挥发,下毒以后锁上了门,之后又点燃了火……这不仅从逻辑上看很奇怪很冗杂,单说凶手一个人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事,也是很困难的。除非……

  “凶手会不会是多个人?”

  晨序员提出了他的想法。

  张公子赞同地看向他,继续说到:

  “而且他们之间,应该不是合谋。”


  ——

  

  三


  “她从上台以后就没有再吃过东西了,你确定吗?”

  晨序员有些惊讶,又继续问晨师父:

  “那水呢,她喝过的水和饮料,或者她用过的杯子,有发现毒药残留吗?”

  晨师父遗憾地摇了摇头。

  “她只喝自己保温杯里的水,那水也是从公用的饮水机里接的,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张公子有些困惑地看向晨序员。

  “你确定在她身上没有找到针孔?”

  “我确定,我还拜托几位女士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她身上连个破皮的地方都没有……”

  晨序员有些烦躁地搓了搓脸。

  这件案子有些棘手,先不论行凶的是几个人,他们现在甚至连甄珠娇的死因都搞不明白。

  张公子有些心疼地抱了抱他,轻声安慰道:

  “没关系,搞不清就先放一放,我们先从最好突破的地方入手吧。”

  “比如……?”

  “比如你发现的那扇门的问题。”

  晨序员恍然地看着他。

  “钥匙!”

  

  张公子点了点头,向晨师父问到:

  “晨老板,那间主演休息室的钥匙,都有谁有?”

  晨师父想了想说到:

  “那间房本来就是主演用的,甄女士和勋悟空各有一把。”

  甄女士的那一把在她自己身上,锁门的难道是勋悟空身上的那把钥匙?

  “你们不会是怀疑悟空吧?”

  晨师父听着两人的问话觉得不对劲,连忙帮勋悟空辩白。

  “他从演出结束就一直在后厨帮忙,后厨的人都可以证明的……”

  张公子摆摆手示意他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怀疑他,只是怀疑他的那把钥匙被另作他用了。

  还是请您先把他叫过来一下吧。”


  “我的钥匙?”

  勋悟空从他腰间取下来一大串钥匙扔到桌子上,发出“𠳐”的一声沉闷声响。

  “你们想找哪一把自己找吧。”

  张公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腰上挂这么一大串钥匙,你也不嫌坠得慌……”

  勋悟空反驳到:

  “你管,我腰好!”

  张公子看着那“坨”钥匙有些无语。

  都不说从这个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钥匙,光是要从中要找到休息室的那把钥匙都得很费一番功夫。

  晨序员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勋悟空身上并没有这“叮里当啷”的东西,于是问他:

  “你上台表演的时候总不能也一直挂着它吧?”

  他摆了摆手。

  “那不会,我上台的时候就把它和其他东西一起锁置物柜里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置物柜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能打开吗?”

  勋悟空立刻回他:

  “必不可能!”

  两人都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能这么笃定。

  晨师父见状补充到:

  “是这样的,之前剧场就发生过类似的盗窃事件。所以我专门派了安保部的人在柜前看守,从他们上场一直守到演出结束。”

  勋悟空有些不解。

  “所以你们拿我的钥匙是要做什么呢?”

  晨序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案件的部分细节告诉了他。

  “主演休息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我们想找到锁门的那个人。

  你能把你的那把钥匙给我们看看吗?”

  “就这事儿啊,没问题!”

  他费劲儿地钥匙串上取下一把钥匙扔给两人。

  “拿去吧!

  不过我先说好了,我可没有作案时间。”

  张公子接住钥匙,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

  “可是……只有你和死者有钥匙啊?”

  “谁说的!”

  勋悟空生怕他们误会自己是凶手,激动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钥匙也不是固定给某一个人的,谁是主演谁就能拿。

  甄珠娇今天才演第一场,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上一任女主呢?”

  “上一任女主?”

  晨序员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餐桌上吵架的那个女人好像说起过甄珠娇是抢了别人的角色。

  勋悟空点点头,告诉他:


  “对啊,就是现在演铁扇那个裴玦。”

  ——


  “裴女士,案子有些细节需要你协助调查,方便聊几句吗?”

  张公子当着剧团排练,光明正大地邀请对方谈话。

  裴玦不好拒绝,只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把膀子一抱,靠在墙边语气不太客气地问:

  “有什么问题?问吧。”

  “我听说……您有主演休息室的钥匙。”

  张公子刻意放低了声音,好像这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事实上裴玦听他提起那把钥匙时,也确实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

  “那、那又怎么样,我原来是这部戏的女主,有主演休息室的钥匙很正常吧?”

  “所以你为什么要锁门呢?”

  裴玦结结巴巴道:

  “锁、锁什么门……”

  看她紧张的反应,张公子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晨序员看到这个笑就知道,他找到了“软柿子”,又要开始诈话了。


  果然,张公子随后就纠正了自己的问法:

  “不对,我应该这么问。

  裴女士,你为什么要杀掉甄珠娇和卜查谦,还要放火烧他们呢?”

  裴玦一听这话脸色大变,立刻大声地为自己辩驳:

  “不是啊!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我只是放了把火,想吓吓他们而已!”

  张公子神情不悦地看着她。

  “放火……还而已?”

  裴玦着急地解释到:

  “那窗台下面只有一点易燃物,而且他们房间里还有灭火器……

  再说了,今天人这么多,就算真的烧起来也不会出什么事的!我真的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晨序员嘴上这样问着,但心里其实差不多也猜到了,裴玦的报复应该与角色被抢有关。

  果然,接下来就听她说到:

  “在她之前,演紫霞的一直是我!把这部情景剧演出名,吸引来合作和投资的也是我!但是卜查谦掺和进来以后,提的第一个要求却是要把我换掉……

  甄珠娇,她一个非科班毕业的人,连演员最基本的专业素养都没有。她凭什么演女主角,不就凭她和卜查谦之间的关系吗?”

  晨序员还是有些不理解。

  “可是你之前都忍过来了,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去放那一把火?”

  裴玦也有些后悔地说到:

  “我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太好。

  加上喝了点酒,再加上吕茂梓那个傻逼气我,我一时冲动才……”

  “等等!”

  张公子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你放火的时候,怎么知道他俩都在屋里?你当时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吗?”

  “我是听化妆间的赛红说,甄珠娇换完衣服就和卜查谦一起回休息室了。”

  关于后面那个问题,她思考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说:

  “其实当时……我也怀疑过他们是不是不在里面。因为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灯亮着,窗帘拉着也看不到人。

  但我也没想那么多,点完火就跑了……”


  张公子有些惊讶地看向晨序员,只见对方也同样若有所思地望了过来。

  这条线索对于缕清死者遇害的时间线至关重要。

  因为裴玦早在庆祝会刚开始时就离席了,如果她说的话属实……

  那就证明,

  也许早在宴会开始之前,这两个人就已经死了。


  ——


  四


  “怎么样,他俩手机里有什么信息吗?”

  “嗯……目前来说就只查到他们两个之间的一些暧昧聊天。你要看吗?”

  晨序员将显示着露骨调情的聊天记录的手机递了过去。

  只见对方双眼微闭,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有些不耐烦地冲他递过来的那部手机挥了挥。

  “怎么了?”

  晨序员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难得见对方这么萎靡不振。

  “没找到线索你这么着急啊?”

  “不是……”

  张公子有些难受地趴在了桌子上。

  “酒喝多了,吹了风,头疼……”

  “该。”

  晨序员紧跟着就骂了他一句。

  张公子没接话,把头埋在臂弯里哼哼唧唧。

  晨序员看他是真的身子不舒服,态度又软了下来,叹了口气,冲他招招手。

  “过来……”

  “干嘛?”

  张公子扭过脸去看他,有气无力道。

  晨序员扭捏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到:

  “……给你揉揉。”


  张公子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起来,搬着张椅子就小跑过去。

  但是他坐下后比划了半天,怎么都觉得晨不太顺手。于是干脆又搬来一张椅子,身体躺在两张椅子上,脑袋靠在了晨序员的大腿上。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感受着脑袋下垫着的软软的触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啊……舒服!”

  晨序员打趣道:

  “这就好了,那我不用揉了?”

  “哎哟不行,头还是疼,又疼又晕……得揉得揉!”

  他一边卖着惨,一边牵起对方一只手放到自己脑袋上。

  晨序员被他幼稚的举动逗笑了,双手按上他的太阳穴,开始有规律地缓缓揉压着。

  “让你别喝那么多……现在头疼了吧?”

  “我没喝多,你看我这不意识清醒还能破案吗?

  我就是……刚刚去看现场的时候,吹了会儿冷风。”

  “那也有酒的原因。

  反正你以后少喝点……你看那个裴玦就是因为喝酒一时上头,才做了错事。”

  说完他又有些埋怨地瞥了张公子一眼。

  “……而且我看你还倒了一整杯。”

  张公子讨饶一般抓过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

  “行行行,是我不对,下次你给我倒,你倒多少我喝多少……

  再说了,我真没喝多少。一开始我就偷偷撇出去了一些,最后也还剩了有一半多没喝呢……”

  他舒服地仰天躺着,不由想起了玻璃杯中剩下的那半杯酒,那酒晃着晃着,突然就变成了加湿器底部晃荡的少部分透明液体……


  不对!

  怎么会剩?!


  张公子突然想到,既然凶手选择用这种方式下毒,那ta一定提前算好了剂量,以求不留痕迹。

  可是加湿器里面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那么多未挥发的液体?

  除非是……死者被发现的时间提前导致ta原本计算好的时间失效了。


  因为那场大火!


  张公子猛地坐了起来,吓了晨序员一跳。

  “你做什么呢?”

  张公子激动地将自己的设想告诉了对方,晨序员也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凶手预估了足够长的毒药挥发时间,那么ta一定是事先知道甄珠娇和卜查谦会在休息室待上一段时间的,并且还要确认这段时间不会有人去打扰……”

  晨序员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餐桌上那个小编剧拦住晨师父,不让他去休息室查看时说的那句话:


  “……娇娇姐上场前跟我说,让我们先吃,不用管他俩。”


  晨序员情绪激动地问:

  “张sir,你知道当时和我们一桌吃饭的那个编剧叫什么吗?”

  张公子愣了一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他思考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

  “那个看着挺小的男生?

  ……我听晨老板提了一嘴,好像是姓……鞠?”

  晨序员赶紧拿起那两个人的手机,查找起姓鞠的联系人以及相应的消息往来。

  终于在甄珠娇的好友列表中找到一个名叫“鞠慧谐”的人

  ——


  灯光亮起的时候,鞠慧谐看见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大跳。

  但是当他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就是晨老板请来的侦探后,扭身就要往外跑。

  “你跑什么啊?”  

  张公子抓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扔到沙发上。

  “心虚啊?

  这些东西,交代一下呗。”

  他把一叠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以及一份“氰易要你命”毒药的购买记录甩到了对方面前。

  鞠慧谐双手颤抖着拿起其中一两页,随后又不忍看一般将那堆纸张拨到了一边。

  张公子见他不说话,自顾自地说到:

  “少年成名的天才剧作者,作品却是代笔的……”

  鞠慧谐情绪激动地反驳:

  “只有一部,只有一部作品不是我自己写的!”  

  张公子语气平静地怼回去:

  “但是却是获奖的那一部——也就是今天演出的大话西游情景剧的剧本,对吧?”

  鞠慧谐一下子不说话了。

  “你因为这部剧才跻身行业第一梯队,也因此获得了更多的机会。

  但甄珠娇发现了这件事情,以要去曝光你的作品是代笔来要挟你,让你为她量身打造更多的剧本……”

  鞠慧谐沉默了片刻,随后声音沉闷地接着他的话说到:

  “是,但还不止这些……

  她对于剧本里的内容动辄增减删改,一切全凭她的心情。她‘灵光一现’,我就得点灯熬油改本子。

  我的一次次忍让让她觉得可以随意拿捏我,后来我甚至几乎变成了她的生活助理,除了在剧场要给她干杂活,还要帮她收拾屋子打扫房间。

  她一点尊严都不留给我……如今剧场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鞠慧谐就是她甄珠娇的一条‘狗’!”

  晨序员看着他阴沉愤怒的脸色,皱着眉问到:

  “除此之外呢?”

  “……什么除此之外?”

  鞠慧谐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晨序员问他:

  “除了这瓶‘氰易要你命’,你没有再准备什么别的手段?

  你怎么能确保计划能顺利完成,你怎么知道她回房后一定会打开加湿器?你就没有想过如果她开窗透气,即使吸入了少量有毒气体,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甚至还有可能让你的计划败露。”

  “没有必要。”

  鞠慧谐冷笑一声。

  “她设定的是智能家居系统,一回房间,加湿器就会自动打开。再者,她和卜查谦还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关系,她不会开窗的,他们不能那么招摇……

  所以我下完毒,只需要回到庆祝会,静静等待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再准备其他手段。”

  他说的没错,事实上,他俩也并没有再在鞠慧谐的房间里发现更多证据能证明他下过两次毒。

  

  这就麻烦了……

  晨序员有些头疼地想。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得回到第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上。

  到底是谁给甄珠娇下的毒,下的什么毒,最关键的是……

  没有服毒迹象,没有注射针头,房间内没找到其他的吸入性有毒气体。

  凶手到底是如何杀死她的呢?

  

  ——


  五


  “又绕回来了……”

  晨序员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感觉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迷宫,用完了所有的线索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张公子虽然也很烦躁,但还是捏了捏对方的肩膀,安慰到:

  “至少鞠慧谐还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他的毒药装置是提前准备的,且进屋就会开启。也就是说,按理来说甄珠娇应该和卜查谦一样,进入房间后不久就会中毒,但是她却不是死于氰化物。

  这只能说明,她在回房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晨序员转着手中的笔,不解道:

  “……但是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呢?”


  “这样吧……”

  张公子提议:

  “我再去检查一下尸体,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去剧场搜一搜,问问工作人员她今天回房前都做了些什么?”

  晨序员想了想,现在缺少线索,确实也只能先这样了。

  “行,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你如果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我。”

  “放心吧,有了发现我第一个联系你。”

  张公子想了想又叮嘱到:

  “对了,那个剧场也挺大的,你要是搜不过来就找晨老板借两个人跟着你。”

  晨序员收拾好东西,冲他挥挥手。

  “不用,我的搜证能力你还不放心吗?走了!”


  晨序员转身的一瞬间,张公子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有些不放心地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对方,吻了吻他的后颈。

  “注意安全。”

  晨序员笑了笑,转过身回了他一个吻。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


  和之前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不同,今天的盘丝剧场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晨序员找了半天才看到一个女生从化妆间里出来,他赶紧上前拦住对方。

  “你好,请问你是剧场的工作人员吗?”

  女生突然被拦住有些惊疑不定,盯着他观察了好一会儿,表情才放松下来。

  “啊,你是晨老板请来的那个侦探吧,我记得昨天在主桌上见过你。

  我是这里的化妆师,我叫严影,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晨序员先是问她:

  “严女士,今天剧场怎么突然没人了?”

  听到这个问题,严影叹了口气道:

  “这不是女主和另一位投资人出事了吗,剧场只能暂停对外演出。

  演员都去了后面的排练厅排练,他们现在不需要拾掇服造化妆,我们这些化妆师和造型师只能先回去休息了。

  这会儿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刚刚收拾完,你要是再来晚些,说不定一个人都看不到。”

  晨序员点点头,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对了,你知道昨天甄珠娇表演结束后,都去过哪里吗?”

  严影想了想回答到:

  “哦,她下戏以后就直接来化妆间卸妆换衣服了,之后应该就直接去休息室了吧。”

  “那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你还记得吗?”

  听到晨序员的追问,她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个我真不太清楚,大家都有自己的活要干,分不出那么多心思关心其他人……

  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出去了,应该也没做其他什么事吧,毕竟人家卜老板还在外面等着呢。”

  “好,谢谢你了,那你先走吧。”

  晨序员和她互道了再见。

  对方的回答中并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晨序员有些失望。

  于是他还是决定自己去化妆间看看。

  ——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漆黑的化妆间里空无一人。

  晨序员摁开墙壁上的顶灯开关,整间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

  既然甄珠娇表演结束后,径直回了化妆间,随后又一路和卜老板在一起,那么这里就最有可能是凶手下毒的地方了。


  化妆间里摆放的东西又多又杂乱。

  中间两排背靠背的化妆桌,桌上各种样式的梳子、各种型号的刷子以及各种牌子的化妆品散落得到处都是。

  靠墙的两侧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左侧有门连接着服装间,右侧墙角则在这个拥挤的房间里突兀地最空出了一片区域,两侧用屏风遮挡住,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晨序员走过去拉开屏风往里一看,才发现这里原来是甄珠娇的专属化妆台。

  不同于外面的杂乱,这个小空间被布置得非常温馨,桌面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桌上的化妆品都是知名大品牌,椅子上垫了软垫,就连镜子上也贴了许多她的个人照片。

  排场真大啊……

  晨序员不禁在心里感叹到。

  他取下了一张照片仔细端详。

  甄珠娇确实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美人,不过她自恃美貌做的一些事也确实给她自己惹下了不少的麻烦。说不定就是这其中的一桩麻烦导致了她的死亡。

  晨序员正感叹着,突然觉得这张照片有什么地方非常违和。

  他眯着眼睛观察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

  他翻找到昨天看表演时拍下的一张女主角的照片。

  他将一点点放大局部……

  突然心下一凛。


  果然——

  甄珠娇根本就没有耳洞!


  无论是手上这张照片,还是昨天表演时拍的照片,她的耳朵上都没有任何打过耳洞的痕迹。

  但是她死时,却戴着一对耳环。

  所以,她的耳洞只有可能是在更换妆容的时候临时打的。

  那么是谁给她打的呢?

  晨序员的大脑飞快地运转,他感到自己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最有可能进入这个房间,且与甄珠娇独处又不被人起疑的,除了另外一个死者,就只可能是那个人

  ——她名义上的男友,吕茂梓!


  想清楚这一点,他激动地拿起手机就要给张公子打过去。

  电话刚刚拨出,晨序员隐约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刚想回头,突然感到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喂,阿序……嘟嘟嘟嘟——”


  刚刚响起的电话被猝然挂断。

  晨序员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张公子刚走到停放尸体的房间门前,就看到晨师父指挥着几个人将放在尸袋里的两具尸体往外抬。

  张公子赶紧上前询问。

  “晨老板,你是要把他们的尸体送出去吗?”

  晨师父叹了口气,神情忧虑地开口道:

  “是啊,准备先放到城里的殡仪馆去,这尸体老放在酒店,影响也不好。

  诶,你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公子点点头,问到:

  “我可以再看看甄珠娇的尸体吗?”  

  晨师父指挥人拉开了甄珠娇的尸体袋子。

  张公子当场蹲下,仔细检查了起来。

  这时候,准备回家的化妆师赛红从一旁路过,看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也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

  张公子正为找不到线索而头疼,突然听见人群中响起一个女声。

  “诶,甄珠娇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啊?”

  他猛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赛红有些被他的眼神吓到,想往后一步退出去,却被突然站起身的张公子猛地抓住了胳膊。

  “你是说,她之前没有耳洞?”

  赛红磕磕巴巴道:

  “至、至少……昨天上台前,给她化妆的时候,我、我还没看到呢。”

  听到这话,张公子突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拿起手机正要给晨序员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先一步将电话打了过来。

  他兴奋地按下接通键。


  “喂,阿序!”

  “嘟嘟嘟嘟——”


  对面没有说一个字,电话就猝不及防地被挂断。

  他再拨过去,响起的就变成了已关机的提示音。


  张公子感到思维停转了片刻,紧跟着就是一阵耳鸣眼晕。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

  

  六


  “怎么会没有,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张公子情绪激动地揪起晨师父的衣服质问他。

  勋悟空赶紧上前扯开他的手。

  “诶,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张公子也知道是自己过激了,但是晨的突然失联让他真的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双手捂住脸蹲了下去。

  晨师父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但是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好言劝到:

  “你先别激动,我已经让酒店所有的人都去找了,应该马上就能有消息。五指城就这么大,再怎么也能找到人的。

  你……别太担心,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晨师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晨序员在查案的过程中突然下落不明,他也不敢打包票说他真的没事。

  可是这安慰还是让张公子稍微安心了些。

  是的,没错……他和自己才分别不到两个小时,那个凶手再怎么厉害,应该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转移走。

  他应该还在酒店的某个角落!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酒店大厨何八戒突然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

  “老板!老板,不好了!”

  张公子闻言“腾”地站起身来,抓住他的胳膊问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你们是不是找到他了?!”

  何八戒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喘道:

  “有人看见……看见吕茂梓骑着沙漠摩托,载着个箱子往沙漠里去了!”

  晨师父赶紧问他: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何八戒满脸愁容地跺了跺脚。

  “东南方向!”  

  几人一听,脸色剧变。


  五指城的东南方,是一片活人回避、鬼见亦愁的流沙沙漠。

  ——


  刺眼灼热的白色光球高悬空中,无情地炙烤着这片黄沙,热浪在空气中翻腾,扭曲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片不被眷顾的神弃之地,别说是人,哪怕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植物在也无法在这里扎根。

  可别提,那个被锁在箱子里的人。


  炽热的高温像一把刀割裂了空气,令张公子感到快要窒息。

  他看着眼前无垠的沙漠,心中渐渐涌起绝望的感觉。

  那是一种恐慌与焦虑相互交织,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明明站在烈日下,但他却感到手脚冰凉到开始麻木,后背甚至渗出了冷汗,连思维也逐渐停滞。

  脑海中只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两个小时前,两人分别的那一幕。

  仅仅两个小时,那个吻他的人,那个对他说“你别担心”的人,他的爱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多年前在那艘游轮上,父母离他而去的那一刻,张公子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感。

  而今,他似乎要经历第二次了……

  不行!

  他无法接受!

  他们明明刚在一起!

  他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


  张公子的情绪逐渐走向崩溃的边缘。


  这时,勋悟空骑着沙漠摩托停在了他们面前。

  他将一个被捆成麻花的人从摩托上扔了下来,仔细一看,这人正是吕茂梓。

  “下去!”

  勋悟空跟着跳下摩托。

  “悟空,你在哪儿抓到他的,晨侦探呢?”

  晨师父连忙询问。

  勋悟空皱了皱眉道:

  “我在回城的沙漠边上抓着的这小子,骑着个摩托差点没撞死我!

  但是我没看到箱子,也没看到晨侦探,老何和侯孩儿还带人在那附近找呢。问他他啥也不说,我就先把他押过来审审。”

  “你他妈……!”

  张公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将吕茂梓扑倒在地上,按住他的脑袋“𠳐𠳐”就是两拳,吕茂梓口吐鲜血,一颗牙登时飞了出来,落在沙地上。

  他揪起他的衣领让他被迫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问:

  “说!你把他藏哪儿去了?!”

  没想到对方“呵呵”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进一步刺激他道:

  “我要是说,他已经死了呢?”

  张公子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停了一瞬,随后浑身的血液都冲着脑部奔涌而去。

  巨大的愤怒使他失去了控制,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对方脸上。


  “悟空,快!快拉着点!再打要出人命了!”  

  勋悟空赶紧上前抱住了张公子的胳膊,与此同时,撒魔王将倒在地上的吕茂梓往后拖了拖。

  可已经肿成猪头的吕茂梓还在不要命地挑衅:

  “什么有情人……你们是有情人,我就是个被爱情背叛的小丑!

  凭什么你们都有人爱!凭什么她不爱我!凭什么,凭什么!?”

  “……呃啊!你放开!”

  张公子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挣扎就要挣脱勋悟空的桎梏。

  “等等!你先别冲动!”

  撒魔王一边按住他,一边从吕茂梓的鞋底拨下几粒白沙,若有所思道:

  “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儿了……”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撒魔王,张公子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你快说!”

  撒魔王捻了捻指尖的沙子,若有所思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盘丝洞’附近独有的白沙。”

  他说完看了一眼吕茂梓,只见对方果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张公子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他急忙问到:

  “‘盘丝洞’……那是什么地方,我要怎么过去?”

  时隔多年,撒魔王再次回忆起那个充斥着他的遗憾与悔恨的地方。

  “那是一个地下墓穴,常年被流沙遮蔽,只有特定的时间才会露出洞口。”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掐指算了算,突然脸色一沉,心中暗道不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天就是‘盘丝洞’洞口今年暴露在外的最后几天了……”

  ——


  在撒魔王的带领下,张公子骑着沙漠摩托紧跟在他身后。

  越往沙漠中心走,风沙就越大,强风卷着干热的沙砾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甚至呛进了他的口鼻。

  但他却一点也不敢减速,油门把手已经拧到了最底。

  不知道骑行了多久,一小片白色的区域突兀地出现遍地黄沙中。

  定睛一看,白沙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因为已经被部分遮蔽,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两人翻身下车,匆匆向洞口跑去。

  张公子率先跳进了洞口,随后对撒魔王说到:

  “撒哥,谢谢你!

  我知道下面很危险,你带我进沙漠已经很冒险了,就别下去了,在洞口等我们吧……”

  撒魔王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拒绝了他的一番好意。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

  但是我曾因为一念之差在这个洞里永远地失去了我爱的人。

  也许,这次正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正视当年的错误,弥补心中的愧疚。

  小伙子,我跟你一起下去!”

  张公子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不再犹豫,同意了他的请求。


  这是一个石制的地底墓穴,进了洞口就是一个向下的甬道,越往下走甬道越窄。

  吕茂梓没有时间和力气将一人重的箱子搬进洞里,他应该是直接将箱子从还未完全封闭的洞口推了下去。

  幸好甬道上宽下窄,箱子卡在通道内,没有再继续向下滑。

  两人合力抓住箱子上的拉环将它往上拖到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地方。

  撒魔王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钳子铰开了锁。

  张公子颤抖着双手扶上了箱沿。


  他在害怕……


  即使是知道晨被扔进沙漠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冲动。

  因为他不知道打开这个箱子,等待他的还会不会是一个能再次醒来的爱人。

  可他毕竟要完成这一步。


  张公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箱子掀开。

  透过洞口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躺在箱子中的晨序员。

  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头似乎是被砸破了,鲜血顺着额头滑到了太阳穴,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张公子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尽管他已经努力地控制自己了,但是手指就是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感受到那微弱但湿热的气息打在他的指尖。

  他才如释重负般,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悬崖边上的人在这一刻得到了拯救。


  撒魔王见晨序员还活着,也放松了一些。他看着不断涌进沙子的洞口,开口催促到:

  “快!我们先上去!”

  张公子点点头,将晨序员从箱子里抱了出来,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着往上走。

  撒魔王在前方开道,为两人挡住冲进洞口的沙砾。

  走到洞口,他敏捷地先翻了出去。紧接着回过头来,接住昏迷的晨序员,将他拖出了洞外。再然后一把拉住张公子的手,将他也拽了出来。

  等到三人再次重见天日,撒魔王卸了力般仰躺在沙地上,释然地笑了。

  他终于从这个洞中,救出了一个人……


  张公子紧紧地将晨序员搂在自己的怀中,用力到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用力到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心……

  他的怀中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可是复得的喜悦远远抵消不掉失去那一瞬间的恐惧……

  随后,他撕下一片衣服,紧紧地裹住了对方的伤口,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拨掉了他脸上、头上的沙。

  可他手上沾到的血还是不可避免地抹到了晨的脸上,那刺目的红灼伤了他的眼睛。

  泪水倏忽落下,滴在对方的脸上,和着鲜血落进沙里,消失在蒸腾的热气中……


  待到撒魔王和张公子的体力和情绪都有所回复,他们开始了返程。

  在拧动车把手的前一刻,张公子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只见细沙还在不断下涌,

  而那个承载他的噩梦的洞口已然再看不见。


  ——


  七


  白色。

  到处都是白色……


  晨序员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片白色包围了。

  天花板上垂下的挂钩,倒置着输液瓶,细细的管子一直向下连在自己的左手。

  他在医院……


  晨序员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右臂被人抱在怀里。

  他微微抬头向床侧看去,只见张公子趴在床边熟睡着,但是他的眉间紧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他想帮对方抚平眉头,可是手却拿不出来。

  于是他强撑着身体又想坐起来,结果才仰起来一点,一阵眩晕感突然传来。

  他不受控地又砸回了床上。

  这样的动静很快惊醒了张公子。


  “……晨!你醒了!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张公子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接过对方递来的一杯水,润了润嗓子,缓了缓神,问到:

  “那个吕茂梓是凶手……你们抓到他了吗?”

  听对方提起这个人,张公子黑着个脸不说话。

  晨序员拽了拽他的袖子。

  “……问你呢,发生什么事了?”

  张公子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两个人差点阴阳相隔这件事,一想起晨躺在箱子里的那个画面,他就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恐慌。

  他只好沉默着低下头,避免眼中汹涌的情绪倾泻而出。

  晨序员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奇怪地问:

  “我嘴里……怎么有沙子?”


  “滴答、滴答……”

  有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晨序员疑惑地向张公子看去。

  只见对方低着头,双拳紧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而那不断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水滴,是他的泪水。


  “你怎么了?!”

  晨序员强忍着眩晕感坐了起来,伸出手想去擦掉他的眼泪。

  张公子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小心地将人拥在怀里,哽咽着说:

  “……你差点死了。”

  晨序员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头破了这回事,于是揉了揉张公子的头发,柔声安慰道: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担心了。”

  张公子猛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你不知道……”

  晨序员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勺,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轻轻为他拭去眼泪。

  “我不知道你就告诉我啊……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嗯?”

  闻言,张公子又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到对方的存在。

  他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好不容易开口:

  “……你被那个人,扔到沙漠里去了。”  

  晨序员愣住了。

  他没想到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样惊险的事。

  就在他晃神的片刻,张公子颤抖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响起: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晨序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对不起……”

  张公子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

  晨序员抚摸着他的脸,既心疼又愧疚地说到:

  “我答应过你,不让你担心的,是我没做到。

  ……下次不会了。我也跟你发誓,好吗?”

  说着,他要举起自己的右手起誓。

  张公子阻止了他的动作,一把抓过他的手。

  细密的亲吻落在了他的指尖。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这种事,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一次了。”

  

  晨序员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眶有些泛红的眼睛中,压抑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的情绪。

  像风暴来临前沉闷缺氧的空气,压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试探着吻上了对方的唇。

  在突如其来的猛烈回应中,

  他解放了这场风暴。

  ——


  “哟喂!这怎么好好一个人出去,头上缠着纱布回来啊?你俩干啥去了?”

  大百科嘴上调侃着,但看到晨序员头上包的白色纱布后,还是面带担忧,关心地站了起来。

  蓉哥特绕到他的身后,仔细地观察着他脑后的伤口。

  “缠这么厚,伤得不轻……”

  “啊?我晨怎么了这是?”

  何喝喝担心地将人转来转去检查了好几遍。

  “你们不是旅游去了吗,出什么事了?”

  晨序员确保了一下回房换衣服的张公子没有出来,拉着几人道:

  “嘘——你们小点儿声,我没事。

  就是……出了点小意外,有点脑震荡。”

  “脑震荡!?”

  “嘘——!小点儿声!”

  “谁打的!跟我说,我给你报仇去!”

  鸥千面摆弄着桌上拆卸的训练枪支,说起这话,让人莫名感到很有威力。

  “不是,不是……唉,等过段时间再跟你们说吧。

  反正这段时间你们千万别跟张sir聊这事儿!”


  “妈呀,不能是他打的吧?家暴!”

  众人视线移向大百科,众人视线离开大百科。

  何喝喝向晨序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接着说,你们不是去旅游了吗?”

  晨序员有些头疼道:

  “别提了,倒霉死了……

  去了两个地方,遇到两桩案子,跟出差似的,还受了伤。”

  他说完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好,毕竟自己是出去玩了,其他社员还在工作,于是又关心地问:

  “不过我和张sir不在也辛苦你们了。这段时间案子多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这话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几人突然笑得很尴尬。

  “呃……”

  大百科挠了挠头,斟酌了半天说到:

  “咱就是说,你们不在这几天吧,咱不能说是疲于奔命吧,只能说是无所事事。”

  “哈?”

  晨序员露出了无法理解的震惊表情。

  何喝喝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

  “咳,情况差不多是这样的。”

  鸥千面继续说:

  “就是啊,都无聊死了,这几天就接到一桩案子。”

  “还是帮MG养老院的吴奶奶养的母猫接生。”

  蓉哥特补充到。

  晨序员惊讶地问:

  “那你们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吗?”

  大百科问他:

  “我们组织了一场马兰镇春游算吗?”  

  晨序员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所以我和张sir,到底哪个是柯南体质,还是我们俩都是……

  怎么感觉出去旅游几天,夕晖市都变和平了啊!


  “那个……晨,你上来一下。”

  张公子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

  “哦,好。”

  晨序员还沉浸在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余波里,有些懵懵地走上楼去。


  “对了,刚刚晨师父给我发消息,说这次的事他们也很愧疚,我们以后要是再去五指城,食宿游他全包了……”

  晨序员翻着手机短信和张公子说到,但对方并不回应这个话题。

  “怎么了吗?”

  他抬头问对方。

  只见张公子摩挲着双手,有些紧张地问到:

  “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

  晨序员皱起眉回想着。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调查陈氏兄弟的案子时,张公子用说服人家开棺的理由从自己这里换到了一个要求。

  “所以你今天打算用掉它吗?”

  张公子点点头,拿出一个盒子,冲着他打开。

  盒子中摆放着一条吊坠。

  但晨序员一眼就看出了它的不简单。

  他扫了一眼张公子,拿起了那条吊坠。

  “定位器?”

  张公子没有否认。


  “你在五指城失踪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太害怕了。

  你生死不明,但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茫茫沙漠,我甚至连一个方向都没有。”

  晨序员听得鼻子发酸,想给他一个拥抱,但对方却伸手表示让他先说完。

  “我知道这东西涉及到你的隐私和自由,所以……

  如果你要拒绝,我也接受……”

  晨序员心疼地看着他,强忍住眼中的酸涩,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怎么戴的啊?

  我自己戴不上,帮一下呗。”

  张公子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快。

  “你……不考虑一下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


  晨序员将吊坠交给了他,背过身去,示意他帮自己戴上。

  张公子笨拙地为他扣上了锁扣。

  晨序员抚摸着胸前的吊坠,转过身去。

  抓着他的衣领,强势地吻了上去。


  “笨蛋……”


  不必顾虑那么多。

  我也有爱你的自由。





  第九案(完)

  ——


  这一章迫害了一下xql,向xql鞠躬道歉。

  有没有发现这两章都有提到血和泪,分别出现在了情欲与生死的边缘。

  们公序就是这么一对血泪交融,死生纠缠的爱侣(哭)。


  以及盘丝餐厅换了三代的紫霞,符合原著一脉相承的悲剧结局。

  本章被迫害的还有可怜的晨师父,

  房子烧了,合作伙伴die了,刚刚落地的文创项目黄了,四个员工没了,还搭出去两份人情……痛,简直太痛了!


评论(264)

热度(379)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